《生命大趋势:从生物多样性到人类文明的未来》，[美]威廉·C.伯格著，吴勐译，海峡书局出版社2021年6月出版。

作者供图

10月11日至15日，联合国《生物多样性公约》缔约方大会第十五次会议第一阶段会议在云南昆明召开，会议达成了“2020年后全球生物多样性框架”，这将引领未来十年全球生物多样性保护进程，这也是解决全球生物多样性丧失问题的一次历史性机遇。

 物种多样性为何如此重要？也许《生命大趋势：从生物多样性到人类文明的未来》这本书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些答案。本书在封页就指出：“没有多样性，就没有人类文明”。它从昆虫世界讲起，再转到细菌、新物种、全球物种生存与分布规律、人类为什么会在生物界中崛起并占据主导地位，追溯生命千差万别的根本原理。作者以雄辩的逻辑讲述了生命世界里的争斗、繁衍、兴衰、合作与共生，回答了为什么说“没有多样性，就没有人类文明”这个问题，那是因为“人类成功的基础正是自然世界的多样性”。似乎这个问题和答案是一个循环论证，但是如何打破这个“循环”，需要读者自己去认真地阅览全书。

当然，书中所谈及的多样性是最广泛意义上的，它包括遗传多样性、人类文化多样性，以及所有生物之间的相互影响。本书还指出，多样性并不等同于复杂性，生命现象具有复杂的多样性，但是其本质上却存在着简单的统一性，比如生命刚刚在地球诞生时一定非常简单，然而这种简单却有着复杂的机理，也恰恰起始于这种简单，才有了后续的物种大爆发和我们今天所谈论的多样性。

生物化学家尼克·莱恩在《复杂的生命起源》一书中，从生物能量角度对复杂生命的起源进行了考察，他认为生命的起源由能量流推动，质子梯度对细胞的出现至关重要；而《生命大趋势：从生物多样性到人类文明的未来》也在一定程度上主张，能量是生物多样性背后的力量，“能量是生命之源……只要能量没了，生命就会终止”。道金斯在《自私的基因》一书中认为，由于基因掌握着生物的“遗传密码”，所以一切生命的繁殖演化和进化的关键最终都归结于基因的“自私”。那么我们是否可以认为，一切生命实际上都是为了能量的传递和延续，因为生命的本质就是化学，生命就是电子的作用，生命就是质子的作用。

当然，我们在谈及多样性的时候要超越到人类这个物种之外，因为虽然人类是最不可思议的杰作，他们如此坚定，如此脆弱，如此聪明，如此微小，如此勇敢，如此可爱，如此暴力，如此充满希望，又对自己的平凡如此无知。人类只不过是围绕着千万颗恒星之一旋转的一个偶然的小行星上面有机发展链条中的一环。

当然，短短的一些文字难以全面介绍这本书的所有内容，毕竟作者纵论古今，以生物多样性为主线，为我们复现了40亿年全图景生命史。有人形容说这本书有点生物版《时间简史》的味道，霍金在《时间简史》里有这样一句话，“我们看到的从很远星系来的光是在几百万年之前发出的，在我们看到的最远的物体的情况下，光是在80亿年前发出的。这样当我们看宇宙时，我们是在看它的过去。”这也不由得让我们想起了丘吉尔曾经说过的那句名言，“你能看到多远的过去，你就能看到多远的未来”。在我们谈论生物多样性的时候，我们似乎更应该看看过去，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关照未来，把握未来。

 最后，值得一提的是，本书的最终落脚点还是放到了人类自身上，毕竟“作为数十亿年生命演化和生态环境选择的产物，人类对最新的世界有了越来越深刻的认识。通过这种方式，我们已经成了生命史上最具意义的生物物种”，也就是说人类成为了主宰，但是随着技术的加速、能量需求的不断增加、人口的爆炸式增长，我们是处于一个“最好的时代”还是“最坏的时代”？我们能否跳出超调-崩溃循环？我们是否只有美好的向往，却会面临糟糕的结果？总之，人类的未来依然是不确定的吗？在全新世已经成为了人类世的时候，我们人类的未来应该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那么如何掌握？也许作者给出了自己的答案，那就是保护物种多样性，因为“生命远比人类更广阔”！

（作者系中国科普研究所副研究员，中国科普作家协会理事）